从分析师到交易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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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创年代的疯狂成长

        尊敬的会长、各位嘉宾，今天非常荣幸参加激动人心的分析师之夜。自己感觉特别是一进场的时候，感觉有点热血沸腾，感觉回到了大学毕业投身到期货的瞬间，这是20多年的事情，至今我还历历在目。我的老朋友朱斌让我来讲，其实我觉得这个题目，我觉得还是讲讲故事，因为整个衍生品的发展模式，我觉得未来是我们分析师更加需要探讨、研究的题目，我觉得既然这么多年轻的分析师，可能我讲进我的故事、从业经历，可能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启发和共鸣。

        我是1993年上海交大一毕业，我就作为一个交易员，当时来到了中国有色金属材料总公司作为一名交易员。有一句话特别有意思，“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，也是一个最差的时代”，我本来就认为我们当年那个时代是一个最好的时代，我在惋惜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没有我们当年的机会了，但是峰回路转，我听到刚才胡俞越教授提到的，随着期货法的完善，尤其是我们的分析师，我看到今天的帅哥美女，全是我们未来对冲基金的经理，可以看到未来宏图即将大展，可能对我们个人来说，永远在哪一点都是最好的时代和最差的时代。


        我进入期货行业的时候，那是一个群雄割据的年代，我们的交易员可以在场内自由进行各种各样的交易，那就是1993年、1994年。我作为一个新生的交易员，我纯粹是感觉派，那是交易最轻松的年代，最无知的年代可能是最轻松的年代。在那个年代，我就靠一些中线，在1998年已经赚了2000多万，也不知道怎么挣的，也许是一种天赋，就觉得钱很好赚，1995年我就做了交易部总监，几乎没有一单输单，其实这时候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风险，从1993年到1998没有遇到挫折，我觉得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，现在回想起来，所以我给大家的建议，如果你立志成为一个交易型的分析师，最好有过1-2次的爆仓经历。1993-1998年一直很顺，这时候我大概看了一些书，不能一直顺，1998年就迎来了第一次爆仓，因为你是一个感觉派，越是感觉好，越是会自信，你不会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，然后第一次就轻轻松松地爆仓，感觉靠不住，这时候和你的身体状况、情绪都会有很大的关系，看了一些国外的书，发觉我们要研究基本面。

        因为我一直做铜，这整个行业里铜是最难做的一个品种，也是所有的高手最向往要征服的品种，到现在应该说业内顶尖的私募大佬都在和铜搏斗，这个铜我们一定要干掉它。然后研究这个基本面，天天跑仓库，那时候还不知道供需平衡，还不懂全球的供应链。但是我天天跑仓库，库存不断的增加，从四万吨增加到十几万吨，我是第一手的资料，有色金属的总经理说铜到了，抛，爆仓之后，这个铜爆仓到1600、1700美元的时候，铜的库存在大幅的上增。基本面靠不住啊，这时候开始看技术分析的书，我记得对我帮助最大的有刘梦熊的《形态分析》、约翰莫非的《技术分析理论》、《波浪理论》，K线图，周期分析研究了一大堆，觉得找到真谛了，终于把自己当年在看基本面的时候，被打的爆仓的执念找到了，主要是技术分析不同，一头钻进技术分析的大门里。确实运气非常好。我大概从1995-1998年，有一段时间靠技术分析，就靠两个最简单的东西，就是头肩顶和头肩底，管了我好几年，帮助大客户，帮助市场外第一的大客户，就靠一个头肩顶管了好几年，赚了大钱。等到自己又积累到一定程度了，我记得大概是2001年的时候，当时研究波浪研究的非常深，基本上都研究到位，2000年底附近有一个大顶，天天守着大顶。技术分析不知道大家看懂没有，叫做“锯齿形盘整”。一看，那里面有一个锯齿形盘整，这个盘整等它跌下来以后，先对冲，等它跌下来以后，锯齿型已经到位了，周期循环指示大底已经近在眼前。这个锯齿型的封底失效了，变成锯齿型的封底吸纳，这是第二次差点爆仓。最惊险的是第三次，那一轮我知道了一个绝密的信息，可能我们做的时间长的，我觉得未来如果很多人不像我这个年纪，为什么？基本上我不管赚钱和亏钱，基本上都想通了，所以不累。第三次爆仓我知道一个绝密的信息。




研究与交易的区别

        所以通过这三次的经历，如果你要致力于做分析师，你可以有执念，你坚持自己的信念。如果你要做一个交易型的研究人才，我觉得你千万不能有执念，你不要对自己的信念过于执着，因为唯一正确的就是市场。如果你这个时候发觉你的交易错了，那一定是你整个的理念体系就是错误的，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分析师非常注重，最近这两年我们的分析师有一股风，非常注重所谓平衡表的研究，平衡表重要吗？当然重要，如果你做交易的时候，不要执着平衡表，在这段时间我们的铁矿石从370元涨到435块，还要涨，这是一个连续的反弹，20%左右，我们的平衡表发生什么大的变化了吗？也许没有，但是这一轮反弹20%的力度，你作为一个交易型的人才，这一轮的行情足以给你的客户或者你自己致命了。

        还有一个，为什么会发生这个现象？如果我们在研究商品的时候，你首先要理解哪些商品是会扭曲和改变平衡表的，哪些商品是不适合扭曲转变平衡表的。比如说黄金、铜，铜其实没有什么供需平衡表，整个铜的市场这几年就是被操纵的市场，当我知道很多中国人去抛的时候，我就知道基本上要反转了，那么谁说了算？确确实实铜不需要很多的资金就可以操作，再说黄金，黄金是操作吗？当然不是，但是黄金和股市一样，会被风吹起来的，在黄金那一轮大牛的时候，我早就觉得不对了，但我绝对不敢空，因为这时候有人说5000美元，因为黄金这个东西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认为要涨，每一个都拿一块黄金，哪里还有黄金？所以黄金的基本面能够研究清楚吗？不可能研究清楚。所以一定要想想哪些品种是你可以去研究清楚的，哪些品种是不能研究清楚的，哪些品种的行情会持续很多年，哪些行情就是一年。比如说我们的农产品。比如说一些大宗商品比如说大豆、玉米，你看行情来的时候，如果今年一年是牛市，基本上一年会走很奔放的牛市，如果今年一年是熊市，那会是干脆的熊市，为什么？因为很少有人去屯大豆，因为它没有价值，因为它可以年年不断播种，它的数量是无限的。第二个是不适合屯放，你屯几千万吨的大豆怎么处理，第二年大豆又出来了。所以哪些品种的基本面、平衡表是可以知道的，哪些品种不一定代表未来的交易方向，这是非常重要的。




由“术”到“道”

        讲了我的经历，基本上我是从感觉派、基本面派再到技术派，统统走完一遍以后，我发觉我们要有整个的一些投资大的逻辑和理念，就是说我们要有一些“道”。如果作为我们整个研究员来说，首先你一定要有一个哲学的理念，这是一个“道”，所以我们现在自己来说，或者说我可以告诉你们，那些成功的大佬，不管做什么投资，做过期货的人，基本上做所有的投资都可以会比较轻松，因为这个“道”是相通的。比如说我这几年买房产，基本上每次都是最低价，抛房子基本上不会抛错，因为这比我们期货更好掌握，这个逻辑是什么？这完全是相通的。比如说现在的房子，去年我们作为复旦研究生去了美国，你和上海的房子一比较，你就应该去美国买房子，建立在一个套利的大逻辑，价格是低估的。包括人在哪里转移，有多少人在往美国转移，房子是靠什么撑起来的，靠人，有一个大的逻辑体。所以要建立一个大的逻辑思维，如果说到哲学，我给大家推荐一些我看过的比较好的理论或者书，《波浪理论》，我觉得很有意思，听到这个很多人都笑，确实这是争议很大的理论，为什么？因为很多人跟着波浪理论去做交易的时候，发现是骗人的，其实《波浪理论》根本就不是“术”，它是“道”。《波浪理论》教给你的是思考的方法，《波浪理论》是什么意思？当这个市场是自然状态的时候，它才有效。所以很多人拿波浪理论去套交易，非常有意思，尤其是一些做股票的哥们，做个股的时候拿波浪理论去套，波浪理论是一个纯自然的状态，才会有效，它纯粹是一个自然，但是他对你的人生非常有指导意义。上升三浪，下跌五浪，告诉你碰到挫折不要灰心，其实它是一个大的哲学的理念，它有一些细节需要你默默地去读，比如说一条河流在静静流的时候是波浪理论，但是有人丢了一个石子进去，波浪理论就失效了，所以不要拿波浪理论去套交易，什么时候有效，什么时候无效就很正常。还有就是索罗斯的《炼金术》，我看了第一遍也没有看懂，后来慢慢看理解了。有些品种，我们刚刚说的黄金，索罗斯说的主要的原理就是市场永远是错误的，他说的错误和我们刚刚说的市场永远是正确的，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去理解，我说市场永远是正确的，你在里面如果你做错了，你就输钱，不管是谁操作的，规则错误了，你输钱就是输钱。所以存在的市场是永远正确的，我们在那个混乱年代，胶合板、红小豆，胶合板40元的现货达到70多块钱，红小豆一共全面产量8万吨，想要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。但你说我这个市场的红小豆不值这个价格，你跟它纠不了这个理，所以市场永远是正确的。索罗斯说的是什么意思？市场大多数的时候是错误的，比如说黄金市场当中的涨到1900元，现在看这个错误的，包括现在的股市，如果说理性的投资者都知道，股市已经疯狂了，你会发现这已经不正常了，但是用索罗斯的话非常好解释这个现象，当所有的人，我觉得我们历史上的一些故事，比如说郁金香的故事，英国南海房地产公司的泡沫，这种泡沫出现的时候，一个自我实现的价值，当所有人认为这个东西会涨的时候，你要了解心理学，这已经不是商品的范畴，远远不是你的供需平衡表能够解释，千万不要有这个执念。还有一个是巴菲特的《滚雪球》作为我最终觉得我是成为一个投资者，而不是一个赌博者的理念。前几年我们在交易的时候，我脑子里想的2000万的时候，明天怎么变成4000万，后来变成1.6个亿，我觉得最好一天翻一倍的，我们期货是5%的杠杆。其实如果老老实实按照这个“道”来做，可能远远不止现在的财富，真正要把这个行业当成一种投资去做，慢慢地建立你的体系，就是你每个投资都是看得懂非常清楚。





条条大路通罗马 适合自己才是真

        我后来找到了我的价值在套利，说到这点又非常有趣，就是说我们知道有个话叫“条条大道通罗马”，其实这个在于一个性格，每个分析师都有自己的性格，你不要迷信任何人的道路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成功的道路，有的人就是短线的高手，有的人用宏观的趋势就能把握。我大概有2-3年辅导过一个大客户，天天早上9点跟我交易，我觉得他赚钱都是跟我在赚钱，后来我发现他是在靠自己，他错的时候我都能指出他的错误，但是当他知道错的时候能够一刀砍掉，而且没有错过，这是一种深深的自己内心的悟性。我可以说你的是错的，每次他跟我反他都是错的，但是当他要砍仓的时候，一天就把几万吨砍掉了，他赚了很多钱，其实他不怎么懂，但是他有一个深深的悟性，所以我说每个人都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成功路，你要沉下心来看看你的性格是怎么样的，是逻辑型的、理智型的等等，我后来找到自己适合什么？适合套利对冲，我没有非常容易去止损，我一定知道我的逻辑错误了，我会非常果断，所以一定要找到自己的，第一要有哲学的理念，第二谈谈术。


        其实整个投资是一个什么概念？最大的一个概念是概率或者说叫赔率。作为分析师我觉得有一点要学，就是我们的形态分析。《圣经》上有一句话叫做“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阳光之下并无新事”这反映什么概念？反映人类的历史形态，人类的思维基因一直是延续的，之前犯过的错误之后还会再犯。如果我们简单的来看，始终围绕两个大点在转，一个叫贪婪，一个叫恐惧。说到这点，一定不要有执念，你一定是理性的，作为我们分析师的专业人才你一定是理性的。但是市场经常是非理性，非理性的繁荣，非理性的崩溃。这是我这么长时间经历过，索罗斯和巴菲特说他们做了50、60年，才经历了百年不遇的2008年的金融危机。其实现在正在发生贪婪，这种大的牛市来的时候，千万不要去恐惧，不要去做空，其实牛市当中一样好做空，但是要怎么去做空，我后来会讲，但是这个贪婪出现的情况远远不是你能想象的。恐惧，当恐惧出现的时候我们经常会说成本，其实当恐惧出来的时候，成本已经毫无意义了，如果大家回顾2008年股票的历史，把它翻过来一看，我印象最深的是江西铜业，它的净资产是7.5元，当时他的港股跌到2.5毛港币。怎么造成的？所以一定要知道是怎么造成的，怎么会恐惧成这个样子？因为整个全球的资金都是由我们专业的基金经理人在管的，不懂的人把钱投给你，当你净值在下跌的时候，投资人只是不断地赎回，当他赎回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会被动的抛，就是整个市场发生恐惧的时候，价值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价值，所以未来大家一定要用一颗非常警惕的心，我认为这个是不断地重复的，因为我看了很多故事，我希望未来大家作为分析师，一定要看这个金融史的故事，这些金融史的故事是非常重要的，你要去理解它，怎么人性会到这种地步，包括我们刚才说的形态、指标、均线，支撑线，这些都是“术”，都是增加你做投资时候的输赢概念，但是有一个最大的概念，我们当时指导客户，你每天得告诉别人涨跌，所以你自己首先要打破这个，你要淡然于每天的涨跌，作为我们一个职业要做，但是你要淡然，如果趋势涨的时候，不要说空，但是交易的时候怎么交易，我建议大家一年交易几次就够了，如果你是最稳的人，一年交易一次，可能回报就超过20%、30%，如果你每年交易一次，保证20%、30%，你就是世界上最成功的职业经理人。所以说分析师逻辑上是有点错乱的，怎么解决错乱非常重要，公司、客户每天逼迫你讲行情，但如果你是交易的，你一定不能每天去看行情，你要沉下心去寻找一年当中为数不多的一次两次机会。因为原理是相同的，我们现在是看全品种，由我们的研究员把所有的资料拿过来，我们用所有的逻辑里解决所有的交易，然后用排除法来交易这一两个品种，找到最好的品种，或者说找到几个来分散我们的风险，不是说你每天都在交易，你要知道自己是在短线，不是每天出一个报告。




深入理解规则

        第三点是对规则的认识。这个是我们研究员好交易员最容易犯的错误，因为我们交易的商品估值也好，我们交易的所有金融产品都是一个标准品，都是一种规定好标准的商品或者说金融产品，而我们研究的时候往往是非常宽泛的，比如说我们研究螺纹钢的时候，我们研究的非常宽泛，现在房地产不好，什么不好，但是那种钢材是标准化的钢材，比如说现在的镍，它只有5个、6个的交割品种，比如说我们之前的胶合板，是胶合板还是细木工板，是市场上的细木工板吗？可是我们的研究员大部分会执念于研究木材、研究房地产装修，然后在市场上让我发现了80块钱的细木工板，这个150肯定不合适，130肯定不合适。所以刚才提到一个最重要的是，如果你要做一个交易型的研究员，你一定要去熟读了解，这个规则是不断变化的，我们去年赚了一波很轻松的钱，就是郑商所的规则突然变化了，那天我就随便抛，发现很多人在买，抛的我不敢抛了，过了两天就才发现跌下去了。原来市场上有这么多人不去了解规则，所以有的时候规则是你赚钱的法宝。我还记得郑商所的白糖、上海交易所的黄金，上海交易所黄金开出来的时候比美国黄金高30%，白糖开出来的时候，全税进口1000多元/斤，打到这个差价，不用着急，我觉得金融行业，我做过很多乱七八糟的行业，我觉得金融行业是最容易财富自由化的行业，抓住那次机会。我们的研究人才往往谈一个大的平衡表，一个大的趋势，过剩，但是如果你未来给客户具体出策略的时候，我觉得触发点非常重要，刚才我们提到过一些增量、变量，就是说当我们出现新的增量和变量的时候，才是我们交易入场的那个点，这个点才是我们要去给客户提供就是说你做策略的时候，关注的是这个点。




守纪律

        最后一点，是我们长期存活市场最重要的一点，就是纪律这个放到最后，其实就是说最最重要的一点，当你从研究员变为交易人才的时候，我觉得我一开始是不懂基本面，后来是不懂技术面，后来觉得是全懂的，但还是差点被打爆，最重要的一点是纪律，如果你从研究转为策略、交易，养成一个习惯，就是你从每次入场的时候，止损，这才叫纪律。很多人都说纪律我都懂，但是每次进场的时候止损，这才是真正的纪律。第二个，这个止损能实现吗？想一想规则，如果我们谈到“术”，看过技术分析的知道突破缺口、逃逸缺口，大家还能想起那个缺口吗？现在已经24小时交易了，这个缺口还存在吗？未来24小时交易已经没有什么缺口了，所以你去死记理念、概念，是非常有害。也就是说，你去止损，你首先要问问自己能不能止损，如果这个品种不是二次交易的，你通过什么来止损，这就是后来我们为什么走向套利，全球交易，因为我通过全球交易，我可以解决止损，或者我们做更多的套利和对冲能解决止损。这就是我自己的经历，也不成熟，给大家讲讲，我觉得自己成长过程中如何建立一些哲学的、“术”的、到如何理解规则，如今建立自己的纪律，因为每一人都不同，我刚才说的四点，每个人都不同，你建立自己的体系，把这个体系完善。




推荐几本书


        最后我给大家推荐一些书，我觉得目前上市面上很多书，不要读中国人的书，因为他们都在忙着赚钱，我建议大家更多看美国的成熟市场的一些书，大家一定要去悟，《对冲基金风云录》、《长期资本的倒闭》、《反身性理论》、《滚雪球》。我希望大家都建立一个滚雪球的理念，好处在什么地方？就是滚雪球和我们暴富有一个区别，在什么地方？如果你坚持滚雪球的理念，你的人生基本上都是非常快乐的，每年可能都在增长。我知道很多交易者，十年，每年把自己的一百万年薪亏光，突然有一天赚了两个亿，这种生活方式我个人觉得不太好，为什么？狂喜和狂悲。那么每年的财富增长，作为一个理性的研究员，我觉得是未来一个比较良好的道路。